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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倒數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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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倒數

陰霾的天,淅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天的雨,芊芊看著打在窗玻璃上的雨點,一層接著一層,蜿蜒而流,像是淚流不止,只是這擁擠的小世界,小窗子,小天空,再憂傷也不過如此,轉眼就被潮濕的空氣,嘈雜的生活淹沒的一幹二凈。樓下住的一家四口,年輕的媳婦帶著一個六歲的,一個四歲的孩子,天天吵的不得安寧,吵嚷的聲音像就在耳邊一樣,芊芊聽著她們的喊叫聲,常想,這是不是就是自己以後的生活,她也會像她一樣,嫁人,生子,然後每天牽著一個,抱著一個,艱難渡日,到那時候,他會在那裏?法國?美國?英國?

芊芊閉上眼睛,不敢再去想以後,那設想的未來會壓抑的讓她喘不過氣來,可是閉上眼睛,還是全是他的樣子,這樣也好,全是他笑著的樣子,她也會不由自主的蕩起微笑。

慕容灃從外面回來,脫掉外衣交給傭人,雖然撐了傘,肩頭還是落了些雨滴,尹靜婉聽見他說話的聲音,從餐廳走出來,“回來了,換了衣服,就可以吃飯了。”慕容灃撫摸著她的手臂,拍了拍,便上了樓。

照例,晚飯都是尹靜婉親自下廚,最近她正學習各種美食,所以有時間便做各式菜式給大家吃,現在慕容灃常說她,讓她做出滿漢全席都不是難事,而且廚藝絕對可以和禦廚相提並論。一家人坐下來一起吃晚飯是慕容家的規矩,只是今天氣氛有一點點不一樣,看著只低頭吃飯不說話的渝恒,尹靜琬看了慕容灃一眼,他也發現這小子和每天不一樣,每天要他閉嘴都很難,今天竟然安靜的不發一言。慕容灃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渝恒,又看了一眼靜琬,靜琬看了他一眼,什麽都沒說,但是慕容灃看明白她眼裏的意思,她也不知道為什麽。慕容灃笑了一下,繼續吃飯。懿晟不著痕跡的斜了低著頭的渝恒一眼,便依然回到旁若無人的鏡界。

吃過飯,渝恒沒有和大家聊天打趣,只是和爸爸媽媽說,朋友找他,便出去會朋友。靜琬看著他的背影,剛想囑咐他,慕容灃拉住她的手,將她拉坐在沙發了,“不用管他,他都這麽大了,就快離家了,難道你還要跟去法國看著他?”

靜琬坐下來,明知道的道理,還是忍不住要囑咐他幾句,便對慕容灃說,“我也知道,可是他不像懿晟,懿晟從小就獨立自主,渝恒頑皮是頑皮,可是他很少離開我,總喜歡粘著我。”

慕容灃輕笑,拍拍靜琬的臉,“他還沒走,你就開始惦記了,這樣怎麽能行?渝恒走那天,你千萬別去送他。到時候你一哭,渝恒還怎麽走?”

靜琬聽了他的話,知道他說的是事實,想著渝恒就要離開她去那麽遠的地方,只覺得心裏一陣難過,眼裏熱熱的,便也不敢再說什麽。

慕容灃看著低蹙著頭的她,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手裏。靜琬低著頭,眼淚含在眼眶裏笑了笑,他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,兩人只是靜坐不語,便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瑄瑄走過來,看見爸爸媽媽坐在沙發上,便從後面跑過來,摟住慕容灃的脖子,將下巴耽在爸爸的肩上,撒著嬌說,“爸,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媽媽?我不依的!”

慕容灃無奈的搖搖頭,“我哪敢啊!你只和媽媽親,枉我這麽寵你。”

靜琬看看瑄瑄,母女倆相視而笑,靜琬笑著說,“看,你爸爸都吃醋了,你那裏是白疼啊!女兒還不是和爸爸最親。”

瑄瑄笑著看著爸爸的臉,“爸,我當然和你最親啊!你沒有白疼我,只是二哥都出去留學了,什麽時候讓我出去?”

靜琬和慕容灃對看了一眼,慕容灃伸出手,繞過頭頂,在瑄瑄的頭上拍了拍,“你啊,乖乖的呆在爸爸身邊,爸爸要看著你,就打消這念頭吧。”

瑄瑄弩起嘴,裝做生氣。靜琬看著慕容灃的樣子,“你啊,女兒早晚要長大的,你還當她是小孩子,她可是遲早要嫁人的,你還能留她一輩子?”瑄瑄聽見媽媽的話,小臉紅了起來,馬上說道,“我才不要嫁人,我還要陪你和爸爸呢。”

慕容灃聽見瑄瑄的話,看著靜琬馬上驕傲的炫耀,“是啊,聽見你女兒說什麽了吧,我的瑄瑄最乖!”

靜琬看著慕容灃像小孩子似的逃避,真不知道隨著女兒的長大,他怎麽面對他唯一的女兒將來有一天告訴他,她有喜歡的人,她要嫁給另外一個男人時,他這個做父親的會是什麽心情。靜琬微笑著不再說話,孩子像是小鳥,慢慢的羽翼豐滿,終有一天飛向廣闊天空,這裏又剩下他們兩個人,牽著彼此的手走完下半生。

慕容灃一邊和瑄瑄說著話,一邊將目光投在靜琬的臉上,靜琬回他一個微笑,他才放心的將目光收回,專心的回答著女兒。

芊芊坐在慕容府上大廳裏的沙發上,靜琬和瑄瑄的聲音在她耳邊來回,她只是微笑著回應,其實一顆心思全在想著他,終於樓梯上傳來咚咚的下樓聲,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,可是只是坐在這裏,就已經緊張的不會動,連呼吸都不由的停住了。

渝恒下了樓,對著正面對著他的媽媽走過去,走近一些才發現被沙發靠背擋住了的那抹芊芊身影,他竟緊張了一下,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慢了,挪開目光,看到媽媽正看著他,便恢覆了嘻笑的表情,笑著說,“媽,我晚上不在家吃飯了,我的那些朋友約了我,說要給我踐行的。”

靜琬站起來,陪他走到大門口,叮囑著,“別玩太晚了,又要喝酒的,少喝一些。”

渝恒擁了擁媽媽的肩,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看見媽媽點了點頭,他才和媽媽道別,目光觸及的遠處,他看見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,並沒有擡頭,他也轉過頭,走出門外。

從他下樓到走出去,他的一舉一動一直牽著她的心,她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好聽迷人的,她知道自己有些迷戀成癡。聽見他說他的朋友要為他踐行,她的心又開始糾結著,像現在這樣,聽著他的聲音,看著他的背影的機會已經開始倒數,她貪婪的聽不夠,看不夠。他離開的日子,她要怎麽辦?低著頭,翻著手中的報紙,對旁邊的瑄瑄笑著說,“沒什麽新聞啊。”

她為他的所有所有,都深深的掩飾好,只有自己知道就夠了,喜歡他,迷戀他,都是她一個人的事,與旁人無關,也與他無關。

作者有話要說:看到背景人物了,沒錯,是來不及的背景,因為之前續了一個來不及的後續,(那場景那真是:鑼鼓喧天,鞭炮齊鳴,紅旗招展,人山人海啊!哈哈-----你們看不見我得瑟的小身影,我飄----)

結果是又手癢的再續了一個他們後代的故事,其實只是想寫一個暗戀的故事,我們誰沒暗戀過?以此紀念年那些年我們曾暗戀過的男孩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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